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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逐渐沉沦(1/2)

    午後，yAn光从雕花窗格洒进厅中，映在雕金鎏彩的茶几与骨瓷茶具上。华服轻摇，一抹娇YAn倩影翩然而至。

    那是江廷修最近时常召来陪酒的nV子，出身茶楼，擅长取悦人，今日一身鲜红织锦旗袍，脸上胭脂水粉浓烈，嘴角噙笑地坐在少爷对面，将一只高价珠宝册摊开来：「这件在洋行才刚到货，人家第一眼就想到你，廷修少爷～要不要买给人家呀？

    她的声音娇媚，眼波流转，还特意露出手腕上他先前送的金钗与欧洲宝石，笑容里带着一种理所当然的依赖。

    江廷修没有接话，只是抬眸冷冷看着她。

    他的脑海却在翻涌：这nV人，他送过多少东西？金钗、香水、宝石、手袋……她每次来，都笑着说是为了他，却总不忘带走什麽。

    「你不是说，自己什麽都不图吗？」他语气平静，却带着一丝疲惫。

    nV子一笑，娇嗔道：「人家可是你的人呀～你若疼我，给我点小东西不是应该的嘛～」

    江廷修的神情忽然变了，眉宇间浮上一抹Y影。

    那双眼睛——他想起了清禾。

    对方从没向他要过什麽。从来没有。甚至连一句撒娇都没有。唯一一次开口，是在自己打他之後，他低着头说：「还有那瓶药膏吗？」

    只是那麽一句话。

    不笑、不闹、不求。

    突然间，那些华服下的娇态与甜言蜜语显得格外刺耳。

    江廷修站了起来，语气冰冷：「你没清禾乾净。」

    那名nV子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像被泼了一盆冷水，半晌才喃喃：「……你说什麽？」

    江廷修没再回头，只拂袖离开，步伐冷冽，彷佛要把刚才的场景一并甩开。

    他走进走廊，指节收紧，眉头皱起。脑中一遍又一遍浮现那双安静的眼睛——那个低声问他「今晚要怎麽玩」、却从不拒绝的家伙。

    他不知道自己哪根神经错乱了。也不明白，为什麽忽然觉得心烦。

    只是觉得……自己昨晚，说得太过分了。

    也许，那句话不该说出口。

    也许，他不该用那麽凶狠的眼神，看着那张始终默默承受的脸。

    夜晚风凉，宅邸里人声渐息，沈昊仪刚泡了一杯薄荷茶，正记录病历，忽听门外传来轻响。

    「沈医生，奴才是来……换药的。」门外人声极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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