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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不及的告解001

    窗外的风雨声吵醒了王若芷。

    时间刚过十二点，她并没有睡多久，此刻却清醒得无法再躺下。

    风雨实在大，既然睡不着，王若芷觉得该下搂看看，换了衣服便带着手机出房间。

    她先检查四楼所有的窗，再进入楼梯间。

    打开楼梯间灯，接着关上四楼的门，这时楼梯间灯缓缓暗去，在即将熄灭之际渐地明亮起来，这样的情况三次之後，灯的亮度才稳定下来，王若芷跟着起伏的心跳也才平定。

    差点儿停电是台风造成的，她觉得该赶紧巡视各楼层，真正停电就麻烦了，於是快步下到三楼，而要开三楼门时，她发现门板与地板之间的缝隙是明亮的。

    上楼睡觉前确定每层楼的灯都关了，王若芷思索着哪儿错了，无法找到答案之下，她归咎三楼到四楼之间的明亮，或许楼梯间灯光影响了视觉，便将楼梯间灯关掉。

    黑暗之中，门板与地板之间的缝隙更为明亮，她更无法找到哪儿错了，下意识地退後，背部碰着了墙就跪坐在地。

    谢美雅已被捕，没有谁会伤害她了，更没有谁会来装神弄鬼才对，若说是有人刻意或无意地打开三楼的灯，就只有王若玫了，不过王若玫的活动范围仅在一楼和二楼，不曾单独上来也不曾表示对楼上事物有兴趣，再说王若芷今夜尚未听见王若玫的惊天尖叫，那尖叫，十个台风一起来的风雨声都抵不过，所以王若玫定还在睡。

    那，还有谁呢？

    不会有谁，只有鬼了……

    「奕杰，是你吗？」王若芷对着三楼门说话和哭泣，「你是来看我，还是来怪我？」

    无窗的楼梯间里，风雨声很小，王若芷盯视门板与地板之间那唯一的光，也听着里头，她希望听到些什麽，但并没有，她便再说：「对不起，那晚我提不起勇气来救你，因为我懦弱也自私，我知道如果受难的是爸爸或妈妈，我一定会奋不顾身。

    在我心里，你没有他们重要，但我真的喜欢你，很喜欢、很喜欢，到现在还喜欢……」

    哽咽得说不下去，王若芷抱头痛哭。

    自己才是个自私彻了底的人，她於心承认了以前王若玫说过的，也承认了谢美雅说过的，她心里很清楚所有事件相g於她，因她加剧了王若玫的痛苦，也加成了谢美雅的报复心。

    「你和筱华都对我说出以前做过的坏事，而我在你们都Si了以後还想隐瞒自己的错……」王若芷使尽力气忍住眼泪，「那时候我很怕阿玫，但更怕失去友情，她还想和你在一起，要我帮她向你告白，威胁我只许成功、不许失败。

    你们几乎不理我了，她还要夺走我喜欢的你，我就设计她，骗她说你已经接受她，让妈妈、雅琪、君君出现在你和她碰面的茶店，结果她离家出走，两年後爸爸说她Si了，我以为事情就这麽结束了，没想到妈妈、雅琪、君君一起Si在枯河桥下。

    当时我认为是阿玫的冤魂索命，现在明白了是婶婶替自己、替阿玫，对爸爸和叔叔、对我所作的报复，但不管下手的是谁，我推卸不了责任，从此失失反抗的勇气，即使我根本不清楚对象是人是鬼或是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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