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树立威信(1/4)
万历十二年的秋天,一场连绵的秋雨把赫图阿拉浇得透湿。
往日热闹的集市少了行人,练兵场的泥土也变成了烂泥塘,士兵们暂时停了操练,却有不少族人聚集到了议事屋前——两个猎户因为一张熊皮吵了起来,还动了手,一个被打破了头,一个被抓伤了脸,围观的人劝了半天也没劝住,只能来找努尔哈赤评理。
努尔哈赤刚在屋里看完翻译好的兵书,听到外面的吵闹声,便让人把两人带了进来。
打头的猎户叫巴图,脸上带着血痕,手里紧紧攥着一张油亮的熊皮,大声说:“少主人,这张熊皮是我先打到的!
我追了这头熊三天,最后一箭射中了它的眼睛,他却从旁边冲出来,抢了我的熊皮!”
另一个猎户叫博尔济,头上缠着布条,也不甘示弱:“你胡说!这头熊明明是我先看到的,我在它必经的路上设了陷阱,它才受伤的,你只是捡了个便宜!这熊皮本该是我的!”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吵得不可开交,围观的族人也议论纷纷,有的说巴图说的对,有的说博尔济有道理。
安费扬古站在一旁,想开口调解,却被努尔哈赤拦住了——他想看看,族人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也想借这个机会,让大家知道什么是“公平”。
努尔哈赤没急着下判断,反而问巴图:“你说你射中了熊的眼睛,那箭呢?你用的是什么箭?”
巴图愣了一下,连忙从背上的箭囊里掏出一支箭:“我用的是这种铁头箭,箭杆上还刻着我的名字!”
努尔哈赤接过箭,又问博尔济:“你说你设了陷阱,那陷阱在哪里?用什么做的?”
博尔济低着头,支支吾吾地说:“我……我设的陷阱在东边的山林里,用树枝和绳子做的……”
“好,”努尔哈赤让人把熊皮拿过来,仔细看了看——熊皮的眼睛部位确实有一个箭孔,大小正好能放进巴图的铁头箭,而熊皮上没有任何被陷阱勒过的痕迹。
他又让人去东边的山林里查看,回来的人说,那里根本没有什么陷阱,只有几个被野兽踩过的土坑。
真相大白,博尔济涨红了脸,再也说不出话来。围观的族人也纷纷指责他,说他不该抢别人的东西。
博尔济低着头,小声说:“少主人,我错了,我不该抢巴图的熊皮,我把熊皮还给她,再给他赔罪。”
努尔哈赤却摇了摇头:“光赔罪还不够。你不仅抢了巴图的熊皮,还动手打了他,得让你记住这个教训。
这样吧,你把家里的十斤粮食交给巴图,作为赔偿,再帮巴图修补好他家漏雨的屋顶,这事就算了。”
巴图没想到努尔哈赤会这么判,连忙说:“少主人,不用这么多,只要他把熊皮还给我就行。”
“不行,”努尔哈赤严肃地说,“做错了事情,就要付出代价。只有这样,大家才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咱们建州左卫才能和睦相处。”
博尔济也连忙点头:“少主人说得对,我愿意赔偿,愿意帮巴图修补屋顶。”
这件事很快就在赫图阿拉传开了,族人都夸努尔哈赤断案公平,不偏不倚。
以前部落里有纠纷,都是长辈凭着经验调解,难免有偏袒,现在大家知道,不管是谁,只要有道理,少主人就会为他做主,有什么事都愿意来找努尔哈赤评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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