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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庖厨新篇(1/2)

    经过一段时日的观察与学习，墨千秋对厨房里那些曾让他心惊胆战的“雷火灶”（微波炉）、“自沸鼎”（电热水壶）等器物，已能熟练操作。

    但那个真正的燃气灶，因涉及明火，始终是林小小划定的禁区。

    然而，日日食用微波加热的速食或外卖，对于讲究“食不厌精，脍不厌细”的墨千秋而言，渐渐变得难以忍受。

    这日，他看着冰箱里林小小采购回来的新鲜蔬菜和肉类，一种想要亲手烹制一餐符合心意的饭菜的冲动，油然而生。

    “姑娘，”他郑重地对林小小说，“今日之晚膳，可否由吾一试？”

    林小小吓了一跳，脑海中立刻拉响警报：“你要用煤气灶？不行不行！太危险了！”

    “非是鲁莽行事。”墨千秋神色平静，显然早有准备，“吾近日已详阅此‘燃气灶’之说明书，并观察姑娘操作多次。其原理，无非是控制阀门，引燃天然气，调节火力大小。

    步骤清晰，规则明确。只要谨守规程，步步为营，当无大碍。”

    他顿了顿，补充道：“况且，《尚书》有云，‘惟事事，乃其有备，患乃无’。吾已‘有备’，姑娘何妨让吾‘事事’？”

    林小小被他这番有理有据、引经据典的说辞堵得一时语塞。看着他眼中那份罕见的、带着恳请的坚持，再想到他近日来表现出的惊人学习能力和严谨态度，她的态度不由得软化了。

    “……那，你得全程听我指挥！绝对不能擅自行动！”她妥协道，但心已经提到了嗓子眼。

    “自然。”墨千秋颔首。

    于是，一场前所未有的“庖厨教学”在紧张的气氛中展开。林小小如临大敌，站在一旁，紧紧盯着墨千秋的每一个动作。

    墨千秋先是将说明书放在手边，然后仔细清洁灶台。他挽起宽大的袖口，用发带将长发利落地束在脑后，神情专注得如同在进行一场重要的仪式。

    “先开抽油烟机。”林小小指挥道。

    墨千秋按下开关，听到机器运转的声音，点了点头：“此物甚好，可除油烟，保室内清静。”

    接着，他按照说明，轻轻按下燃气灶旋钮，逆时针转动。“咔哒咔哒……”电打火的声音响起，幽蓝色的火苗“噗”地一声燃起，稳定地燃烧着。

    墨千秋紧紧盯着那跳跃的火苗，眼神锐利，但手却很稳。他没有像林小小担心的那样猛地跳开，而是仔细感受着火焰的温度，并按照林小小的指示，熟练地调节着大小火。

    “火候，乃烹任之魂。《吕氏春秋·本味篇》所言，‘鼎中之变，精妙微纤’，皆系于火候掌控。”他一边操作，一边居然还有余暇引述古籍，让林小小哭笑不得。

    他决定做一道最简单的西红柿鸡蛋面。

    洗菜、切菜（他的刀工出乎意料地精准利落，林小小猜测这或许与他君子六艺中的“御”、“射”所需的手眼协调能力有关），打蛋……一切步骤都有条不紊。

    热锅、放油、下蛋液炒散、盛出，再炒西红柿……他动作流畅，虽然带着一种不同于现代人的节奏感，却异常地协调好看。

    宽大的儒袍袖口在他动作时翻飞，与现代化的厨房形成了一种奇异的画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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