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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地鼠之巢(1/3)

    残火营地的深处，光线被层层叠叠、胡乱搭建的棚屋与废弃物切割得支离破碎，空气中弥漫着一种比外围更加浓稠的、混合着腐烂、霉变与某种化学药剂刺鼻气味的恶臭。

    这里的“街道”更加狭窄曲折，如同迷宫般错综复杂，两侧的阴影里，偶尔能看到蜷缩着的、眼神空洞麻木的身影，或者一些散发着危险气息、正在进行着不可告人交易的黑影。

    姜狱如同一缕没有实质的幽魂，悄无声息地穿行在这片文明的渣滓沉淀之地。

    他的气息收敛到了极致，《寂灭骨典》运转，使得他与周围弥漫的死寂环境近乎融为一体，若非刻意探查，极难被发现。

    根据碎骨酒肆那个酒保隐晦的提示和之前零碎打听到的消息，“地老鼠”的巢穴，位于营地最深处，一个被称为“锈铁坟场”的区域。

    那里堆满了不知从哪个纪元遗留下来的、早已锈蚀报废的巨大金属构件和机械残骸，形成了一片扭曲的钢铁丛林。

    越靠近锈铁坟场，人造物的痕迹就越发明显，与黑渊天然的荒凉形成诡异的对比。

    巨大的齿轮半埋在泥土中，断裂的金属管道如同巨蟒的尸骸，一些尚保留着部分结构的驾驶舱或控制室里，偶尔会闪烁起短暂而诡异的能量火花，旋即又陷入黑暗。

    在这里，连骸兽都相对稀少，仿佛这片区域残留的某种辐射或力场，让它们也感到不适。

    姜狱在一块歪斜插在地上、如同墓碑般的巨大合金钢板前停下。钢板上用某种尖锐物体刻划着一个极其简陋、却带着特定韵律的符号——三根交错的线条，中间点缀着一个点。

    这是寻找“地老鼠”的标记。

    他按照传闻中的方式，屈指在符号中央的那个点上，有节奏地敲击了七下——三长，两短，再两长。

    “嘎吱——”

    令人牙酸的金属摩擦声响起，那块巨大的合金钢板竟然缓缓向内滑开，露出后面一个仅容一人通过的、向下倾斜的幽深洞口。一股混合着机油、尘埃和陈年信息素的味道扑面而来。

    姜狱没有丝毫犹豫，矮身钻了进去。

    洞口在他身后缓缓闭合，将外界的光线与喧嚣彻底隔绝。

    通道初极狭，才通人，复行数十步，豁然开朗。但开阔的并非空间，而是……信息的洪流！

    眼前是一个巨大的、由无数报废的服务器机柜、闪烁的显示器、缠绕在一起如同藤蔓般的线缆以及各种难以辨认的古怪仪器堆砌而成的地下空间！

    数以百计的屏幕悬浮在半空，或以诡异的角度镶嵌在金属墙壁上，上面流淌着瀑布般的、来自黑渊各个角落甚至可能是仙界边缘的加密数据流、模糊的监控画面、残缺的星图以及不断刷新的情报摘要！

    空气中弥漫着低沉的设备运行嗡鸣声，以及一种……被无数双电子眼同时注视的冰冷感觉。

    这就是“地老鼠”的巢穴。一个隐藏在黑渊最污秽角落的、畸形的信息中枢。

    “新客户？”一个沙哑、带着明显电子合成痕迹的声音，从一堆闪烁着红绿指示灯的设备后面传来。

    姜狱目光扫去，只见一个身影坐在一张由废弃驾驶座改造而成的“王座”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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