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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灶户册的血手印(1/2)

    【血纹里的生死约——宣德四年霜降】

    扬州盐栈的桐油灯在子夜爆出灯花时，王景隆正在牛皮纸册上描红。

    三十六本灶户册整齐码放，封面用漠北驼皮装订，中央烫印的金驼印微缩版里，暗藏着解县盐晶与扬州琼花汁混合的防伪纹——这是他仿照父亲顶身股契约设计的生死册，每本都编着《千字文》序号，页脚盖着半方空心砖碎块拓印的慎终如始暗记。

    一、血手印里的生死盟

    辰时初刻，老灶户张伯的手掌按在新制的枣木印模上。

    印泥用解县盐晶磨成粉，混着灶户们的指尖血，在牛皮纸上烙下暗红的掌纹，掌纹中心自动显形出极小的字暗纹——这是琼花汁与盐晶发生的奇妙反应。

    登记全家人口，预支三成晒盐本。王景隆递过羊皮袋，袋口的云纹结与他胸前玉璜的缺口严丝合缝，此袋可抵半引盐价，私售其他商帮者，按手印索债。

    张伯盯着册页上的血手印，发现掌纹的生命线竟与运河水脉走向重合，指尖的斗箕纹里藏着波斯数字写成的灶户编号——这是王景隆从父亲阴阳账本里继承的防伪术。

    令尊在九边立商道碑，你在两淮立生死册。老人的声音里带着哽咽，袖口的褪色商旗残片，此刻正与册页的金驼印形成血色呼应。

    二、晒盐本的盐晶誓

    巳时三刻，三十六名灶户依次按下手印。王景隆注意到第七个灶户的手掌异常干燥，指尖血混着盐晶竟未渗透牛皮纸——这是辽东盐商惯用的造假手法。

    他不动声色地翻开册页，盐晶血手印在琉璃灯下显形出三枚铜钱纹，正是范氏商帮的标记。

    张叔，带这位大哥去后堂领晒盐本。王景隆微笑着按住对方肩膀，掌心的玉璜突然发烫，缺口处的温度与册页的铜钱纹形成共振。

    后堂传来瓷器碎裂声时，他已从灶户袖中搜出浸着辽东盐晶的密信，火漆印的驼首朝向正北，与老槐树空心砖的暗格指向完全相反。

    三、子夜时的血手劫

    子时的盐栈突然被火把映红，三十七名蒙面人破窗而入，手中兵刃的反光里，王景隆瞥见熟悉的三枚铜钱标记。

    他抽出腰间的琉璃驼铃急晃，七声长铃后三息停顿——这是与漕帮约定的警讯，却见为首者的袖口滑落半片青铜符，纹路与范氏商帮在马市口用过的如出一辙。

    杀了立册的！呼喝声里，王景隆将生死册护在胸前，册页的血手印在混乱中发出微光，每个掌纹都显形出对应的灶户住址。

    他突然想起父亲在商道碑刻下的驼队头领名字，猛地扯开册页，盐晶血手印的反光竟组成运河水寨的地形图——这是他暗藏的漠北狼毒花显形术，遇刀光必露玄机。

    四、玉璜光里的内奸现

    丑时初刻，王景隆的玉璜被刀刃削落半片。他借着月光看清对方手腕的刺青，正是范氏商帮的三铜钱标记，而此人分明是今早按过血手印的灶户李三。你晒的盐比别人咸三成。

    王景隆擦着嘴角的血，指尖划过李三的血手印，发现掌纹里的波斯数字竟指向范氏私盐窝点，可惜忘了，晋商的血手印，混的是解县母盐晶，遇假必显。

    李三的匕首落地，露出刀柄的辽东红松纹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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