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天罚降临(2/2)
他的手指颤抖着划过并州,最终停在鲜卑慕容部的领地上:“去这里……慕容廆曾受曹魏册封,或可暂避。
”烛光下,这位曾执掌曹魏权柄数十年的老人,脸上首次露出寄人篱下的凄惶。
真正的追杀在黎明时分到来。丁奉率领的轻骑兵如鬼魅般出现,他们马蹄包裹厚布,悄无声息地完成了合围。
司马昭组织亲卫拼死抵抗时,司马懿却平静地整理起衣冠——他甚至试图将花白的鬓发梳理整齐,仿佛要去参加朝会而非赴死。
临终时刻充满戏剧性。当驿亭外杀声震天时,司马懿突然抓住儿子的手腕,指甲深深掐入皮肉:“刘封……非凭武力……他得的是民心!
”一口黑血喷在舆图上,将鲜卑领地染成暗红色,“天命……不在魏……”这声叹息尚未落地,窗外突然射入一支鸣镝——那是瀚军停止攻击的信号。
司马昭在亲卫尸体堆里找到父亲遗物时,发现老人紧握着一枚建安通宝。钱币边缘已被摩挲得光滑,背面刻着细小的“汉”字——这是曹操时代铸造的最后一批汉币。
当幸存者仓皇北逃时,他们不会知道,那支鸣镝是刘封亲自下令发射的:“穷寇莫追,留他个全尸罢。”
战后清理战场,士卒在司马懿坐骑的鞍袋里发现半部《孙子兵法》。书页空白处,有他亲笔批注“民心如水,可载舟覆舟”。
这本浸透权谋的兵书,最终与它的主人一同葬在了黄河岸边的无名坟茔里。
而北逃的司马昭,在渡过结冰的滹沱河时,回头望见南岸升起的狼烟。那烟柱组成奇特的图案,仿佛是某种他无法理解的密码。
其实这只是瀚军常规的通讯信号,意为“北境无忧,专心内政”——但在此刻的败军之将眼中,却成了天命转移的神秘昭示。
这场追击战的真正意义,不在于歼灭多少残敌,而在于彻底瓦解了曹魏政权最后的精神支柱。
当司马懿呕血的遗言被靖安司记录在案时,黄河两岸的百姓正在传唱新编的《定鼎歌》:“司马遁,汉帜扬,四海归心颂瀚王”。
历史的车轮,就这样碾过旧时代的残骸,隆隆驶向新的纪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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